汤 朔 梅
在你的人生旅途中,一定有曾经让你感动的人或事。这些人或事,有的即便当初使得你涕泪具下,而时过境迁后,再想起来,觉得也不过如此;而有些事,却一直难忘,每想起它,总心潮难平。 我就有这样的体验。 著名画家范增先生,他可谓德艺双馨。他令我感佩的,不仅仅是他炉火纯青的绘画作品,以及博学而深厚的国学功底。更使我敬钦的,是他用一笔笔作画挣来的钱,慷慨的捐助汶川、玉树地震灾区。动辄上千万,这对一个房地产商或煤矿老板来说,也不是一个小数字,更何况他是一个读书人。而他在为玉树地震(如果我没记错的话)捐赠一千万的电视转播时说:“我之所以要分担这个国家的忧愁,因为我享受了它的尊严与光荣!”那荡气回肠的感言,令我对他肃然起敬。这是大丈夫的肺腑之言,出自内心,一点没有作秀与媚俗。这是一种大爱,是一种“天下兴旺,匹夫有责”的担当。这句话的重量,即使再多的金钱也是敌它不过的。 俗话说:有钱人做慈善,那是义士;贫困者做慈善,那是圣人。由此,想到陈光标,想起丛飞…… 如果我们能用范增先生的话来照照,再看看我们国家的贫困地区觉得,实在是有许多让我们尽绵薄之力的地方的。 不管怎样,一想起那句话,我总是有一种无可名状的感动。 还记得,一九七一年十月,当毛主席得知中华人民共和国恢复了联合国的席位时,他老人家说了句使我难忘的话:我们是由非洲兄弟抬着进联合国的。 在极端恶劣的国际环境里,在帝国主义的重重包围下,是非洲的穷兄弟们的鼎力相助,才使我们在国际舞台上,挣得一席发言权。主席的那句话既是表达了对非洲兄弟的感恩,潜台词是我们不能忘了它们,我们要为黑非洲说话,主持正义。即使某一天我们富强了,也不能忘记他们。这是何等仗义的襟怀! 最近,非洲的肯尼亚,索马里遭受旱灾,中国给以无私的援助。这正实践着老人家说的话。 刘伯承元帅是戎马倥偬一生的常胜将军。据说解放以后,他从来不看解放战争的影视片。身边的人问他,他感慨地说:自己看了就睡不着觉。因为战死的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。“一将成功万骨枯”,在那个年代,许多当兵的,无论是共军还是国军,之所以扛起枪都是为了混口饭吃。“自古知兵非好斗”,如果天下太平,百姓安居乐业,谁还愿意以命相博,殒命疆场?由此想到解放后,陈赓大将没回过一次大别山老区。他说,我怎么回去?当年老区的人们把丈夫、儿子,送到我手上,这么些年了,革命成功了,全国解放了,而我无法将亲人还给他们。我有何面目见江东父老。其实,这能怪谁呢? 记得在电视连续剧《陈赓大将》中有一个细节,一个士兵在打扫战场时,用脚踢一个死去的国军。陈赓见了就大声地训斥:死已惩罚了他的罪行,你怎么可以再踢他? 这一声呵斥,体现了陈赓将军的人格魅力——战争是无可奈何的事,若逢其时,必须面对。但死难者皆属无故。 更何况那都是兄弟阋于墙的内斗。 我的一位大学同班同学,是信访局的。他给我讲起许多信访中形形色色的事情。他说,又一次,一位领导到信访局调研,有人反映,说有些老信访户,工作难做,实在是刁民。那位领导语重心长地说:别忘了,“刁民”也是民哪! 是的,“刁民”也是民。如果我们的干部都以这样的心态来服务与百姓,不高高在上,不谋私利,公正公平的办事。老百姓心里是有一杆秤的。问题是有多少人这么想,这么做的。 在我的人生经历中,感动事自然还有许多,但在时光激流的荡涤下,能留下来的就这些。在茶余饭后还时时想起,想起了,总不免唏嘘——大爱无疆! (作者系区政协特约撰稿人) |